原來自由的最高境界,是學術自由……——文|杜晨 編輯|VickyXiao 題圖來源 | Patrick Collison
在今天這個浮躁而又充滿機會的社會,那些愿意潛心從事學術科研的人們,本身就已經(jīng)非常值得人尊敬了。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低調溫和踏實的群體,如今竟然因為一位科技富豪豪擲5億美金資助伴侶科研,終于“卷”起來了……創(chuàng)業(yè)大神 Patrick Collison 和學術精英 Silvana Konermann,在今年4月終于喜結連理。作為硅谷頂級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Stripe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的 Collison ,為從事學術工作的妻子送出了一份羨煞旁人的禮物:一份總額6.5億美元的學術捐贈。有了這筆錢,Konermann 實現(xiàn)了其他學術界人士在相仿的年齡都未曾敢想過目標:成立一家屬于自己的科研機構,實現(xiàn)了所謂的“學術自由”。
這家生化科研機構名為“弧光研究所” (Arc Institute),總部位于硅谷的帕羅奧圖 (Palo Alto), 是一家非營利性質的學術研究機構。Konermann 將和自己多年的研究伙伴,來自 UC伯克利的 Patrick Hsu 教授共同領導機構的運營和學術研究。弧光研究所的總共出資高達6.5億美元,其中 Collison 自掏腰包就占了大約5億美元。這家機構的宣傳用語:“完全資助”(fully fund)、“完全自由”(complete freedom)、“好奇心驅動的研究議程”(curiosity-driven) 等等——也真是是讓很多學術界人士相當流口水了。具體來說,Konerman 表示對于每一個入選的項目來說,研究所愿意支持項目負責人外加一個10-20人的項目,長達八年的時間,而且經(jīng)費不受限 (unconstrained funding)。“我們支持的是人,不是項目,”Konermann 在一條推文里寫道。當然,如此優(yōu)厚的待遇背后,Konermann 的丈夫 Collison 厥功至偉。為了伴侶能夠專心搞科研,不用再操心資金,真是太拼了——這讓其它學術+科技工作的雙職工家庭,可怎么比啊……不過,如果你以為這又是一個“霸道總裁愛上我”,“龍王贅婿豪擲萬金”的故事,那你就太小看這對科研和創(chuàng)業(yè)的神仙眷侶了。| 青年學術競賽,不“打”不相識事實上,Konermann 和 Collison 打小就認識了,是當之無愧的“青梅竹馬”。
據(jù)愛爾蘭時尚雜志 Evoke 報道,在2005年,位于俄羅斯舉辦的第十七屆歐盟青年科學家競賽上,Collison 成為了 Konermann 的“手下敗將”。那時,出生于愛爾蘭西部城市利默里克 的 Collison,還只是個熱愛計算機的編程小子。十七歲的他,帶著自己編寫的 Croma(一種基于 Lisp 用于網(wǎng)頁編程的語言)興沖沖地來到了莫斯科,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斬獲頭獎。也是在那一年,在德國寄宿學校就讀的十七歲瑞士少女 Konermann,依靠自己研發(fā)的一項將抗生素混合到導管材料中從而避免尿路感染的技術,成功拿下了一等獎(三個一等獎之一)Collison 則拿到了二等獎。
圖片來源:歐盟官網(wǎng) EU Contest for Young ScientistsCollison 身上貼滿了“神童”的標簽,比如他06年到 MIT 留學讀本科用的 SAT 成績是在13歲那年獲得的——然而從各種角度來看,至少在二人初次得知彼此存在的2005年,Konermann 都比 Collison 強多了。Collison 家人本來就是從事計算機和電子工程方面的,家里據(jù)說有好幾臺電腦而且都連了網(wǎng)。所以稍微“卷”一點說:當時的 Collison 在計算機上展現(xiàn)出過人的能力和興趣,其實并不意外。不過,Konermann 才是真正的生物化學“天才”:她的父母沒有從事這一行業(yè)的,她自己純粹是從小依靠興趣愛好在生物化學方面有所突破。就連她獲得一等獎的這個項目,都是因為自己的祖母不幸尿路感染,才下決心做的。

2009年,Konermann 也來到了 MIT,先是以訪問研究生的身份,師從 Carlos Lois 教授;之后干脆直接在 MIT 全職就讀了。正是在麻省同校的這段時間,Konermann 和 Collison 確立了情侶關系。之后的故事,就"the rest is history"了……
Collison 和 Konermann 訂婚時的一張照片 圖片來源:Patrick Collison
| 創(chuàng)業(yè)+學術,是最好的組合?Collison 是個非常不“踏實”的年輕人,在校期間就先后多次創(chuàng)業(yè)。他先是跟自己的同胞弟弟 John 一起創(chuàng)辦了軟件公司 Shuppa(后來的 Auctomatic),然后成功賣掉套現(xiàn),年僅19歲就成為了百萬富翁。如此年少成功的經(jīng)驗,吸引了知名創(chuàng)業(yè)孵化器 Y Combinator 以及一眾關注科技創(chuàng)業(yè)的早期投資者的關注。沒過多久,他就和弟弟雙雙從 MIT 輟學,搬到了硅谷帕羅奧圖,參加 YC 等在內的各種當?shù)貏?chuàng)業(yè)活動。
Patrick 和 John Collison 圖片來源: Kevin Moloney 知識共享授權
2011年5月,在 YC 的幫助下,Collison 兄弟從彼得·蒂爾、伊隆·馬斯克、紅杉資本、a16z 等知名投資者和機構拿到了200萬美元種子基金,正式創(chuàng)立了 Stripe 公司。Stripe 為第三方網(wǎng)站、應用和軟件產品提供支付處理 API ,號稱“幾行代碼”搞定支付功能,幫助第三方開發(fā)者省去了支付方面的很大煩惱。這家公司在2020年的收入高達74億美元,今天的估值高達950億美元,如無意外應該是當今美國估值最高的私人公司。
而 Konermann 倒是非常的“踏實”,潛心學術,多年以來發(fā)表了多篇文章,在學術界的影響力不小。她在 MIT 一呆就是將近7年。隨后他又加入了知名華裔生物科學家張鋒的實驗室。張鋒是被譽為“基因剪刀”的基因修飾技術 CRISPR-Cas9 的開創(chuàng)者,美國國家醫(yī)學科學院院士,被視為諾獎醫(yī)學獎熱門人選之一。張鋒在34歲時就正式被提拔為 MIT 終身教授,打破了錢學森的紀錄。在張鋒實驗室做研究,Konermann 進一步積累了更加深厚的學術基礎,這也為她后來成功加盟斯坦福大學任教提供了幫助。
Kobermann 和張鋒做實驗 圖片來源:Justin Knight 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
雖然一直在學術界里摸爬滾打,這幾年 Konermann 也確實曾經(jīng)掛職過多家研究機構。除了 MIT、斯坦福之外,這些機構還包括:- 沙克生物學研究所 (Salk Institute),神經(jīng)科學領域全美乃至全球排名第一;
- 霍華德休斯醫(yī)學研究所( HHMI),美國第二大私人資助醫(yī)學研究機構,僅次于蓋茨基金會;
- Chan Zuckerberg Biohub,扎克伯格夫婦出資的 CZI 旗下生物科學研究機構。
輾轉了這么多研究機構,應該是真的缺錢……——這句話當然是玩笑。我們想表達的是做生物科學研究真的很花錢。在生物科學當中,試劑、動物模型、臨床試驗等都非常昂貴。以****物為例,往往一種****物的背后成本是四五種甚至十多個****物研究項目的結果。在人力方面,招聘高水準的研究者更是十分昂貴,更別提一直雇傭這樣的人才,為他們提供研究資金,支持長期研究項目,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才都被****企搶走了。所以也許是出于這個原因,Collison 愿意出資5億美元,甚至還呼朋喚友湊到了6.5億美元,來支持自己的太太(當時還是未婚妻),不用考慮資金的壓力,繼續(xù)自己的研究。以及這里需要提及的是,其它坊間八卦調侃 Collison 這樣做是為了避稅——這簡直太侮辱人了。這筆錢作為弧光研究所的啟動資金,將用于招募科學家和研究經(jīng)費撥款,并非簡單找一個非營利機構實體,把錢過一遍水。Collison 也自稱是一個“樂觀主義者”,相信像自己太太這樣的優(yōu)秀研究者,在足夠的撥款、優(yōu)厚的待遇、降低的壓力等“學術自由”的環(huán)境下,能夠做出對社會,對人類,對世界有價值的研究。比起買豪宅珠寶和游艇,愿意把財富花在有意義的學術研究和支持愛人的事業(yè)上,這兩位真的可以說是科技大佬屆的楷模和清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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